2009年11月26日星期四

虚构之城,历史学家

我曾到一座虚构的城市游历
它的城墙反光
鸽群的翅膀在蓝天发亮
空中盛开着百花
以及云朵,旗帜,和古塔

我碰见他,在客来堂,那间酒吧
脸上有道刀疤,微黑,鼻梁挺拔

我以为他来自印度
“不,我是英国人
我的父亲,在希腊
他是一个外交家
我出生在印度”他说

“我见过孤独的Elizabeth I
也曾模仿滔滔不绝的伯里克利
米沃什,和我老相熟
泰戈尔的样子,我曾亲眼目睹”

穿过小巷,再次碰到他
晚风摇摆他,深黄的风衣
夜色微凉,手拿红酒

我们喝光了那瓶酒

他说起他的波兰妻子
很心疼很心酸,又很幸福的样子
他说:“我们是牺牲品
某种体制的牺牲品”
...
他还告诉我如何修剪草坪
如何同时写两本书

最后一次见面,还是客来堂
同一间酒吧

他读过中国的古诗
他说:“是秦始皇和王莽
开始了中国的专制”
1947年,他到过中国
他精通汉语,也了解孔子的想法

他的观点,我不全同意
但我们没有深入谈话
签证已经到期,飞机即将起飞
这未曾有过的城市,我得离开了
...

对了,他是一个历史学家
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
他很瘦,也不高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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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文字的现实部分直接取材于许知远大哥的一篇动人散文《剑桥的模样》,诗中有些句子是直接从文章中借用过来的,希望许大哥能原谅。